【獨闖波蘭自駕遊(二)】陰霾不散‧奧斯維辛

在波蘭的第一個晚上,明顯感受到天氣比柏林要冷得多,沒開暖氣又睡在窗邊,早上 6 時多就被外面 4 度的寒氣逼醒,索性早一點出發向 224 公里以外的奧斯維辛出發。醒過來走出露台,終於見到日光下的波蘭,紅磚牆再加上部份剝落的大廈油漆,與德國那種井然有序的工學實在不同,時光有點像回到 80、90 年代的鐵幕年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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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關係,check-out 後就直接繞過 Wrocław 市中心駛上 A4 高速向 Kraków 方向進發,這一段的路況比昨天路過的路段都有改進,寬闊平坦的路段當然也要付出代價,從這裏直到 Kraków 都有收費路段,既有單次收費的,亦有將中國取票再按距離收費的路段,全程最高車速限定為 140km/h 卻全無測速相機,但在人生路不熟的情況下還是謹慎駕駛,並用上了車內的巡航設定,把速度設定為 145km/h,在車流量不高的高速路上開始著閹悶的旅程,在空肚的狀況下,幸運地碰上第一個休息站就有 McDonalds,又幸運地 Car Thur 的職員通曉英語,落單沒有難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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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 1.5 小時的車程就到達 Katowice 都會區,再轉經國道向奧斯維辛,這段的路況明顯只能達到東歐標準,路面上充滿貨車壓過的坑道,進入奧斯維辛一帶的森林後更飄起濃霧,再一次寒氣迫人,給一一種陰深可怕的 first impression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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臭名昭著的奧斯維辛集中營,位於奧斯維辛市郊約 3 公里,在這個遠離人煙,只有 4 萬人巨住的小鎮,停車場卻停滿了來自歐洲各國的車,站滿不同種族的遊客,在售票處買票後會按不同語言需要把遊客分組參加導尚團,等候期間則可到電影院中觀看有關當年俄軍解放集中營的紀錄片,一幕幕集體屠殺、焚屍的鏡頭,觸動了電影院中不少的參觀者,很多人都不斷弒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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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等待了 20 分鐘後,終於輪到我們這個英語導尚團出發,每人獲分發一部耳機後,導遊就帶我們經過著名的「Arbeit Macht Frei」(勞動帶來自由)大閘。然而,單單看閘旁兩重高高的電鐵絲網就知這是天下最諷刺的標語,準確點說,這根本就是嘲弄猶太人懶惰,又,即使他們何等努力進入大門後都只是死路一條,再不會獲得「自由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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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參觀這個營區,稱之為第一營區,屬於整個奧斯維辛地區的行政中心,主要用作收容知識分子、同性戀者、戰俘等等級較高的「犯人」,而猶太人只屬少數,營區內有廿多棟紅磚砌成、兩層或三層高的房子,因為這裏的「犯人」價值較高,除用作收容以外,亦會用作生產軍工品,作為納粹德軍的後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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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大部份的營房都被改成了不同主題的展覽廳,我們首個參觀的 4 號室就主要是講及整個集中營的背景資料,在納粹德軍佔領波蘭的時期,共有 130 萬人被送進這裏,其中 110 萬是來自歐洲各地的猶太人,而總死亡人數估算高於 110 萬,當中 90% 的受害者都是被送進毒氣室殺死,而其他 10% 則是過勞、飢餓、被虐等原因致死,展廳中亦有介紹奧斯維辛其他的集中營區,當中第二營區最著命的就是那條死亡鐵路入口,絕大部份猶太人都是送往這個營區,抵達後就直接送進毒氣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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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過背景資料後,接著就參觀最為震憾的史料館,當年德國人為了在二戰中保持競爭力,需要大量進行軍事生產,而原材料卻需要循環再造人們的物品,甚至要用上人體的頭髮,在這個史料館中看見的,統統是當年紅軍解放集中營後見到的邂人畫面,數以噸計的人類頭髮、堆積如山的眼鏡、皮包、皮鞋,甚至是殘疾人士所用的義肢等,仍然保留至今天,每一件都代表住一個受害者,數量之多實在驚人得可怕,走在這條展覽廊中,遊人無一不搖頭歎息,心裏很不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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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史料室的下層,是兩層分別用作收納不同犯人的囚室,大部份囚室都是三層高的木架床、還有獨立洗手間和勞動空間,據導遊介紹,這其實是用作收容知識分子等犯人,所以待遇已經是整個奧斯維辛中最好,如果表現良好,甚至可以升職,住進單人房。不過,在走廊上陳列了曾住在這裡的「犯人」相片,細心看下會發現絕大部份人由入營起,大約壽命就只有 3 個月,絕大部份人都實在無法忍受在這裏的生活環境,而更可怕的是不可拍照的地庫囚室,在全漆黑的環境中,有數間只能容納 1 人站立且不能轉身的密封紅磚囚室,據導遊說,凡是犯事或表現不佳的犯人都會被送進這裏經歷「漫長黑夜」,而且這些囚室更只有一個可爬進去的小洞,獄警往往會把 3~4 個人塞進去虐待,實在看得人發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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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導尚團的最後一站,就是整個集中營最臭名昭著的毒氣室,毒氣室設如集中營的外圍,兩者之間有電網分隔,亦意味住被送進毒氣室的猶太人,技術上根本不是囚犯,而是被直接進行集體屠殺,再取其行裝和頭髮到營內作軍事生產。毒氣室絕大部份置於山洞中,走進其中本身就已經有點讓人抖不過氣來,而且想到這裏曾是數十萬怨魂的葬身之地亦實在不想久留,正如展覽廳的模型介紹,毒氣室內空無一物,原本猶太人就是被騙到這裏沐浴更衣,只不過發放的不是水而是毒氣而已,在牆上甚至可見人們垂死爭扎時留下的手趾痕,而去世之後就會送到旁邊的火爐火化,如此流水式作業的屠殺方式,縱使在媒體上聽過很多次,但來不上在現場目擊一切震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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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觀過毒氣室後,整個導尚團就此結束,如果還希望到第二營區參觀的遊客,可以轉乘接駁巴士繼續,但個人就實在不想再留在陰霾濃罩下的奧斯維辛,寧可快點前往下一站,波蘭第二大城市克里科夫(Kraków)。

Memorial and Museum Auschwitz-Birkenau
地址:Więźniów Oświęcimia 20, 32-603 Oświęcim, Poland
開放時間:8am-3~8pm(視乎月份而定)
入場費:zł 38(約HK$80)
網址:http://auschwitz.org/en/visiting/
泊車:設有大型停車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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