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深圳灣至拉薩自駕征途(二十)】告別西藏 深入生命禁區

青藏公路通過的藏北高原又稱為生命禁區,這一帶的平均海拔都在 4,600 米以上,空氣極為稀薄,大片平坦的荒漠只有苔草類植物,自古以來連人類也未曾聚落於此,是世界上最大的無人區之一,在如此嚴苛的環境下,作為外來過客的我們也當然有點受不了。經過半天的旅程,我們只是走了 1,100 公里的 1/3 路程,在 4,850 米的安多縣的晚上,賓館環境極為惡劣,空氣稀薄又讓人頭痛得很, 再加上心中相當擔心前路路況讓人徹夜難眠,整個晚上就只有眼光光等待,以及飲用熱辣辣的寶礦力來取暖和克服高山反應,與之前一晚在價值 RMB 4,000 一個晚上的高床軟枕比較實在是天淵之別。

既然無法入睡,寧可早點離開,一口氣通過整條青藏公路,脫離這個生命禁區,早上 6 時天也未亮,我們就已經收拾行裝,沒吃早餐和只有熱寶礦力的困局下離開安多鎮,清晨時份的安多,氣溫明顯在冰點以下,加上路面破洞和積水多,更擔心路面結冰,駕駛時也顯得特別小心翼翼,在這種路況下,路上也實在是意外連連,甫離開城鎮不到 10 分鐘就看見一輛大貨車翻側在草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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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青藏公路上,明顯感覺到公路的坡度比每條進藏的公路都要平緩,每次經過 5,000 米以上的山口都不見有明顯的盤山路,在首一個小時的車程中已經通過了 5,170 米的妥巨拉山,不知不覺經過幾個連續上坡的彎道,更已經抵達整個行程中最高點,5,231 米高的唐古拉山口。在這個全綫最高的點路上,擺有數個紀念品讓人遊人拍照,亦有商販在售賣各式各樣的石頭。從觀景台向外看,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身處在 5,231 米高的山上,平緩山坡下的苔原通通都高於海拔 5,000 米,反倒是另一方的山丘上有明顯的冰帽、冰河和雪綫痕跡,而這些山坡的頂端全都在 6,000 米以上,在這個高度上人類開始無法自然呼吸,車也無法運作,但這一切都像垂手可及,實在讓人感到不可思義。不過,更令人好奇的是山坡上裸露的岩石,明顯可以見到不同地質年代造成的不同色彩,而這些石頭中更有不少海洋生物的化石,事實上,在恐龍年代的地球,唐古拉山的地表全都在海底下,只是及後地球的板塊運動擠壓下才造成如此高的地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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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唐古拉山口上,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在室外長時間逗留,像賣石頭的商販也只是在待在帳幕中,在 7 月中的夏日早上,這裏的氣溫只有零下幾度,加上狂風下,根本叫人十分難耐,多走幾步路更已經明顯感到喘氣,我們也只是短短逗留了 10 分鐘左右便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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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唐古拉山口,我們就正式離開了逗留多天的西藏自治區,進入青海省範圍中,但由於兩省有關草場和牧人問題的爭端,由這類直至陀陀河的一帶營地,仍屬西藏管理。這一帶亦開始進入了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,從此一直到格爾木的 700 多公里路兩旁,全無人類聚落,只有因為青藏公路後緩而建的數個營地,由外地人經營餐廳和旅館,而進入雁石坪一帶,更開始見到大片鋪上冰塊的河谷,這一帶就是長江的沿頭,河水就是從這裏開始融化並集結成河道,一直流至上海出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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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 4.5 小時車程,我們終於進入青海省的實制管轄範圍,而天色也開始放晴,再次出現青藏高原獨有的鮮藍色天空,深入了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中,路旁草原上明顯多了大群的野生動物。由於這大片高原全是無人區的關係,就造了不少稀有的野生動物得以在這裏居住,像雪豹、棕熊等都有大量族群在此棲息,而被稱為高原精靈的藏羚羊也不難發現,至於野牦牛、藏野驢、藏原羚等更是隨處可見,很多時牠們更會連群橫過公路甚至在公路上散步,很有在外國野生動物園的感覺,不過也要打醒精神,避免撞上牠們。不知不覺間,我們亦抵達路上一個比較大的營地陀陀河,在鎮上的川菜餐廳用餐,補充體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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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佗佗河到五道梁一段的青藏公路,是全線最可怕的一段,由於凍土層土質鬆軟的關係,即使路旁已加上了發熱針,路基依然變得起伏不定,讓車速變得非常不穩定,避面全車拋起,而當中 100 公里的路段中,更有多段正進行施工,我們得駛離原有道路走到泥巴上的便道,這些便道完全沒有填平過,加上大型貨車壓過的胎痕極深,對於車盤低的小車根本就是災難,由於土質鬆軟和濕潤的關係,即使像我們駕駛的 Ford EcoSport 也常常刮到底盤,不少小車更卡在路上要泥頭車拉上來,這種巔簸和考驗司機 offroad 駕駛技巧的路段,每每都造成長長的車龍,即使我們膽敢不斷逆綫趴頭,依然要花上兩個多小時才經過全路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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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青藏公路上已經 8、9 小時,路上的風光完全無變,而海拔亦一直維持在 4,600 至 4,800 米,對於駕駛者來說,實在開始變得相當醃悶,不過前方遠處鋪滿白雪的山脊綫已經越來越近,這系列的山脊就是青藏高原北界限的昆崙山脈,離開了安多 10 小時車程後,我們終於攀過了 4,768 米的昆崙山口,也即是全綫最後的一個山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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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過了昆崙山口,路況和環境全部都變得再不一樣,路面明顯要平順,我們也進入山谷地段,並全是下坡路段,車速也終於可以突破 100km/h,很有跑歐洲國道的感覺,而兩旁更見大量軍事設備,路旁停了數以千輛被布包住的坦克和軍車,間中更見有不少導彈放在草原上,實際用途實在不得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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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了一小時的下坡路段,氣溫已經回升到 15、16 度左右,而草原亦已經變成荒涼的峽谷地貌,在峽谷中間看見幾乎乾涸的河流和少量樹木,天色也變得暗藍色,一切的風景都在西藏未曾見過,事實上,我們已經漸漸進入柴達木盆地的範圍,這裏的平均海拔降到只有 2,600 米左右,亦是世界上最高的沙漠地帶和鹽湖遺址,而我們的目的地也已經不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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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進入格爾木前約 20 公里,我們經過青藏公路最後一個檢查站,我們比原定 12 小時的限速還慢了 2 小時,而在平坦的荒漠中,充滿高樓大廈的天際綫已經開始呈現在我們的面前,重新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覺實在讓人百感交集,一方面我們不需要再擔心路況不明和在無人地帶遇上意外,但另一方面也意味我們回到現實,重回車水馬龍的大城市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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駛上高速公路進入格爾木市中心,頓時有點不習慣繁忙的交通和處處的測速相機,找到酒店入住後,我們就走到城中的港式茶餐廳晚膳,吃一頓不正宗的公仔麵餐慶祝我們離開了全程最危險的路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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